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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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分のココロを映すか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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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とえ険しくとも

伦敦坠落与无光之海:历史与世界观介绍(更新至三城结束)

Fadewalker0v0:

一、一切开始之前
光明与黑暗是一个古老的主题,在FLSS的世界观之中也同样用到了这一主题,但(和其他很多作品一样),不完全是二元的。光明是法律秩序、禁锢与阶级压迫,黑暗是混乱无序、自由自在与平等遭殃,地海也许正是着光明与黑暗之外的第三条路,在这里很少有纯粹的光和暗,绝大部分情况下,偏向于幽暗(Gloom)或者微光(Gleam)。无光之海是最得体的一个翻译,但为了得体不得不牺牲一定准确度,准确来说,是没有太阳的海,不见天日的海,这微末差别在无光之中极其重要,因为地海中并非无光:想想南方的光明之山、地海天顶上的伪星、西南边界可畏的黎明机器,以及伦敦的灯火,航行中的蜡烛。只是这里不会受到太阳的太多干涉或统治。
为什么说太阳干涉和统治?在这一世界观内,定义世界秩序的是大锁链(Great Chain),锁链规定并且禁锢了每一个生命存在所处的位置与应该做、能够做的事情。锁链顶端和中上部几乎集中于崇高天野,也就是地球之外的太空。大锁链的顶端是星辰,也就是司命(Judgements),它们是秩序的执行者,极有可能也是秩序的制定者;略次一级,也许是龙;再次一级,也许是信使;这中间或许缺漏了什么,因为我们知道司命也存在等级,而司命之下,崇高天野仍然存在种种地位不同的生命,我们仍不能确定它们在锁链低端的哪一级,也许仍然低于信使。


在这种严苛的统治之下,爱不是绝对被禁止,但被严格控制,未得许可的爱是有罪的,和罪恶的生育、黑暗中的密谋、未传达命令、背叛信息一起,都可能是最终致死巴扎乃至太阳的罪名。而爱,尤其是跨锁链的爱被禁止的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个非常确定:“非法”的爱情,能人为修改某人在锁链之上的位置;第二,爱与“信符”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信符之中有着强大的力量——虽然,因果关系的方向并不能确定,但真挚动人的爱情故事,会在巴扎的外壳上刻印下信符的字迹。也许最终,它会把这些东西呈给太阳,也许最终,它会用这些力量改变一切。爱情故事之中的力量,可能也是领主们对爱情故事离开地海课以重税的原因。



巴扎,你可以将之看做一个带尖顶的建筑物,一个有触手的太空螃蟹,一个黑色烤漆外皮的飞行器。它的地位是信使,使用的语言是信符,那些红与黑的符号,在它的外壳表皮上燃烧的火焰文字。在崇高天野,司命无垠的光辉之外,是广阔的黑夜,司命无限的光辉之内,是沉默,巴扎作为信使,为沉默的律法维护者传递信息。但是它本身无法创造消息,创造信符。


在巴扎手下,雇佣的是领主,那是一些“带有巨大羽翼的吸血鬼般的玩意儿”,在官方和非官方的各种打趣里,经常被类比为蝙蝠,大部分有着对各自经营的物品的狂热渴望。巴扎的代称通常为“它”,但在各种比喻之中,通常作为女性,领主的本质也许是“它”也许是“他”或者还可能是“她”,但通常用“它”与“他”代指。领主是坠落伦敦乃至整个地海幕后操纵的力量之一,他们是所有幕后中最为前台的,而所有前台之中又是最为幕后的:红酒和书页频繁活动于FL玩家的视线之中,而视线之外,领主背地里操纵了无数在坠落伦敦之中乃至之外的阴谋与阳谋。


FLSS故事最明显的起源大概可以定为一个三角关系:巴扎爱着它的雇主,永恒燃烧的璀璨司命,太阳,然而被大锁链限制,注定不得善终;巴扎与太阳有一个女儿,一个半神,她的生命力极其强大,也相对最为温和和善良,她是石神,也即光明圣山。然而这只是太阳的一个实验,暂时没有人知道太阳的目的,也许是为了研究爱情,也许是为了研究灵魂,也许是天上白金红大博弈的一步棋;太阳似乎是爱着另外一个冷酷无情的对象,所有的求爱只能得到一个回答:“不”,一旦太阳得到这个回答,所有的事情都可能会改变,太阳可能毁于自己的悲伤,因此,作为信使的巴扎藏入了地海,为了延迟消息的送达。
光是司命的视线,当你看见东西的时候,光就到达了你的眼睛,有光照的地方就暴露在司命的视线之下、干涉之内。从四城坠落的记忆、到达“果园”的方法、天底洞穴的无眼骷髅等等碎片之中,我们也许能推测,看见本身即构成干涉,甚至就是到达。还有审判。这也是为什么地下呆久的人会难以在地表生存的根本原因:你已被地海改变,你已归属非法,你终将在阳光之下灰飞烟灭,但在慈悲的黑夜里,也许无论如何你都能回到地上,在司命,或者说那位司命,太阳,的注视之下幸存。


巴扎为了从司命的视野里躲起,以及更早之前,为了藏起自己的女儿,选择了地海作为藏身之处,或者也许是地海接纳了巴扎,准确来说,是风暴神接纳了巴扎。
风暴神,死去已久的神,天顶上的巨龙,忧郁和凶暴兼具,残忍和正义共存,它大概是地海最古老的神。SS和前传银树都有传言提到,地下洞穴本身是死去已久的神明的颅骨,那么是否其实就是风暴的颅骨?谁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封闭的天顶,幽暗的地下,保护了巴扎和大半个地海,不那么暴露在司命的视线之中。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石神产生于/来到地海之后(我倾向于前者),大约在巴扎藏匿消息之前,另有一位伟大存在自崇高天野而来,这就是眼泪、离别、沉默、旅途与无尽东方的神明,盐神。从寒霜城的文本之中,我们猜测它曾经有更为饥渴、血腥的欲望,但这种渴望被天顶上的巨龙所遏制,而后经过某种转变过程,血水变成了泪水,盐神的渴望从南方的光变成了东方的地平线。同样从寒霜城的文本之中,我们知道它是“白”的信使,天上大博弈的棋子,它被白送入地海,寻找“宝藏”与圣山(“找到她,找到太阳藏起来的东西”)。但不知为何它改变了目的,同样延迟了寻找。
我猜测石神也许是地海原生的神明,或者真的在地海成长了很久很久,主要原因是:1、出身的非法;2、圣山在梦中渴望飞行,也许她从未飞过,也许她已很久没飞;3、无数创世神话的暗示和隐喻。此外,氪金故事“燧石”里明确提及,人类来自“果园”,被放逐而不记得,而“果园”其实是圣山的子宫。也许,不止圣山,地球本身都有可能是太阳的实验,考虑到“第七个字母”戏剧之中,角色“巨龙”(风暴神)和角色“信使”(巴扎)服务于同一个主人。石神,风暴,地球,太阳……这也许无关地球的诞生,但人类的起源是可以确定的。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但不确定时间点的故事:巴扎曾和领主中的至少一位到过崇高天野的某个叫做Axile的地方(字面意义:“轴”,风标的转轴?树的轴心?某种动物的中轴器官?或者只是流放?),与这里的原住民做了交易,将之带到了地海,这些原住民被禁止爱情,它们一直呆在这里,直到黑暗让它们衰弱,或者疯狂。这个交易具体的条件是什么,暂时不得而知,但它的最初目的可能相当崇高,根据被吃先生的文本透露,很可能与改变锁链、将光明带给低位生命有关。然而,巴扎并未完成这一许诺,事实上,它违背的诺言、曲解的合约、背叛的亲信不可计数,这也是为什么某个宿命的主角会说它是个阴险狡诈的偏执狂。
我猜测的顺序是:巴扎爱上太阳->巴扎与Eaten前往Axile,带下枢轴之上的原住民->圣山诞生,太阳实验开始,稍晚的某个时候人类诞生->太阳爱上某冷酷无情的对象->巴扎拿到拒绝消息,藏入地海,并开始带下人类城市,从中获取爱情故事或者说信符,获取改变一切的力量。


黑暗并非无光与伦敦这一世界观真实的本质,尽管无光确实寄托了不少主创本人对自己在海域上方飞行失踪的父亲的下落的怀想,以及对海洋本身的渴望、依恋与绝对的恐惧,但正如主创Alexis Kennedy 最爱的FL结局是“热望”(Passion)一般,“在任何情况下,总要注意爱”,热切的,美丽的,绝望的,危险的。




二、一切过往终将消失于时间:坠落的城市


1、第一城市:旅者与国王
坠落时间:公元前30至前20世纪,地点:西亚


公元前3500年,苏美尔人在新月沃土建立了世界上最早的城市,此后船只、商人、货物自四面八方涌来,美索不达米亚成为了世界的十字路口。文字、法律、数学在此萌生,苏美尔、阿卡德、巴比伦,王朝与文明在此更替。然而传说与历史混杂,石板淹没于尘沙,“如同泪水消失在雨中”。


公元后1800年,有人在坠落伦敦最豪华的酒店,皇家伯利恒酒店,看到酒店经理,一个有着橄榄色皮肤、大衣上黄铜扣子闪闪发亮的愉快绅士,用楔形文字写着清单。


伦敦坠落之前,也许是4000年,来自遥远东方的旅行者,穿过平原上的茫茫沙尘,到达雪松树荫之下、泥砖砌成的城市,迈上阶梯,进入王庭,神庙的墙上装饰着眼睛的绘画,一位祭司国王,也许是人类第一位王,在此接见他们。国王穿着白色的亚麻,带着闪耀的黄铜和红铜饰品,他惊讶于丝绸的美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织物。他们愉快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互相亲吻。


伦敦坠落之后的30多年,你也许会收到一个来自酒店经理的请求,让你代他造访海泽远方永恒悲鸣的碎心国,请求碎心国国王接见你,请求让他放弃一个诺言。一瓶来自东方的美酒能够敲开宫殿的大门,让碎心国的国王想起过去,尽管已经太迟了,迟到了几个城市,几十个世纪。


大约40世纪时间之前,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旅行者翻滚痉挛,奄奄一息,国王在他身边哭泣,两个穿着斗篷的影子在此时进入了房间,一个拿着茶杯,一个拿着未点燃的蜡烛:“我想我们可以互惠互助,允许我提出一项交易……”


现在,海泽远处,声音之海所环绕的碎心国中,百心王统治着整个城市,他的心脏曾经是人类的,后来被一颗特殊的、能赋予无穷生命力的钻石所替代,再后来碎成了无数碎片。他心脏的微尘活化了每一个泥人,他的噩梦塑造了无数永远处于恐惧之中的泥人,也就是未完成者(the Unfinished)。当你踏上碎心国的土地,石板在悲鸣,泉水在哀求,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活的,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包含痛苦。整个城市都因他的心脏而跳动,因他的噩梦而喘息。每一个泥人都是他的子孙,和他共享生命、共享灵魂。


皇家伯利恒的酒店经理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的祭司国王,就是第一位国王,他曾统治第一城市;碎心国的百心王就是旅行者,他曾从古中国出发,在丝绸之路诞生之前,带着货物到达美索不达米亚。在旅行者垂死之际,国王出卖了第一座城市,换取了一个让他与情人永生不死的协定,巴扎派来的使者,茶杯先生与蜡烛先生拿出了圣山的碎片,来自石神光辉灿烂永恒不朽的生命引擎,取代了旅行者的心脏,但在四千年之后的现在,已经变成一场噩梦。


这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可证实的一切,但由于坠落的其他城市乃至其他主人公的具体身份往往有史可考(伦敦,以及稍后会写的第二城市和第四城市),我们一般也假设第一城市同样如此。


他们到底是谁?第一城市到底是哪里?


由于第二城市的身份已经几乎完全确定,第一城市的时间被限定在了公元前13世纪以前至少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楔形文字”导引了文化的方向,“雪松树荫下的十字路口”限定了地理的区位,“第一位王”限制了时间,我们大致可以认为,第一城市是在公元前30至公元前20世纪的美索不达米亚。现在支持最为广泛的有两种说法,可以概括为“神庙说”与“史诗说”。


“神庙说”的主要观点是,国王与旅行者无实指或暂未发现,第一城市是叙利亚古城,位于美索不达米亚西北部的纳加尔(布拉克丘),最主要的证据是相关文本之中反复提及的“绘有眼睛/雕刻眼睛的神庙”,与纳加尔发现的独一无二的遗迹“眼神庙”类似,在美索不达米亚相关文化中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类似的神庙。反对的理由主要是,除了眼神庙之外,再没有其他有利证据支持;此外,纳加尔发现的神庙遗址命名为眼神庙,是因为出土的大量眼睛雕像,与文本提到的神庙墙壁绘画仍有区别;纳加尔也许较早,但它的经济文化地位远不比美索不达米亚东南部的很多城邦,未必会在巴扎的第一选择序列。但除了布拉克丘的纳加尔之外,再无完美契合现有文本的选择。如果确定纳加尔,国王要么无实质,要么是后面的某位阿卡德人,但这些都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契合。


“史诗说”的主要观点是,国王是吉尔伽美什,旅行者是恩奇都,第一城市是乌鲁克。来自东方的旅行者经传说加工歪曲变为了野兽。主要的支持论据是乌鲁克的经济文化地位、吉尔伽美什史诗的文化地位,以及史诗之中恩奇都的泥人起源,恩奇都死后吉尔伽美什踏上的追求不死的漫漫旅程,那死者之地的水域、水域之上的船夫、永生不死的果园等等,都与伦敦坠落的世界观相贴合,而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之间的感情,也是少有的能符合国王与旅者之间同性之爱的远古传说,而在这一种观点下,乌鲁克的崇拜无法解释绘有眼睛的庙宇,而且吉尔伽美什存在的年代也略早于一些线索暗示的一城 的时代。这些还有待于以后的游戏文本进一步透露,或者是下一位认真考据的玩家努力发掘。


现在我们确定的,只有百心王和酒店经理在无光与伦敦历史之中的身份,领主与国王之间的交易,以及城市的起源。当你踏上碎心国的时候,你也许会想起泥人祭司的话语:


“你所认识的经理曾是第一位国王,你所站立的街道属于他的爱人。碎心国就在这里,在你的四面八方。”


2、第二城市:爱,背叛,锁链与刀刃


【“你是否经历过爱情?既不是稍纵即逝的夏夜欲望,也不是灵魂伴侣的简单作陪,我说的这样一种爱,突如其来,凶猛暴烈,像是沙漠之中的暴雨。


爱是令人陶醉,是压倒一切,是无可抵挡,无论年龄、地位、阶级。在爱的驱使下,我曾做过令我终身后悔的事,永远无法摆脱后果,为此长久遭受折磨。但我仍然怀念那些令我陷入此时境地的时光,永远不会忘记,也永远不想。


这些话语发自内心:如果有一天你也面临这样一个选择,拒绝这种折磨,走开吧。但我想你不会。”


信件上没有签名,只有两个简单的字符,笔画严谨:一个圆盘,下方是嵌入木块的工具。】


(2016年8月特别故事《日历密码》,匿名信)


现实伦敦的肯辛顿宫,也许就是坠落伦敦的遮蔽宫殿。女皇和王夫居住在这座窗户紧闭的宫殿之中,你也许能写作交响乐安排舞台剧取悦他们,进而扬名立万,但在这之前,你需要一位老妇人的推荐。


女公爵,盛装打扮,气度高贵,涂着厚厚的粉底,面容苍老而神情严苛。她是伦敦潮流的引领者,态度莫测的大贵族,上流社会宴请不断,波西米亚派艺术家竞相奉承,但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公爵,和女皇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宫殿有一整个厢房。但却有传言说,她的出身也许应该比公爵更高。


如果你在沦敦的大学里经历过谋杀案,你也许会看到另一个女爵:在惨白厚重的妆容之下,是深色的皮肤和青春的面容。她走入一间地下室,在那里,曾有一个男人,或者说,那个东西曾经是一个男人,而现在更接近一团永恒流出毒液的浑身浮肿的怪物。她说那是她的未婚夫,她的爱人,但这句话也和她别的许多话语一样,真假莫辨。


女爵仍然保持着青春,她的丈夫永生不死而永远垂死。他们是第二城市的交易者。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女爵为了挽救丈夫的性命而出卖了第二座城市,如果一切都有巴扎和领主们想的那么简单。但现在,几乎所有领主在你提到第二城市时都会怒不可遏。


“第一个教会了节制,第二个教会背叛,第三个教我们饥饿,第四个我们重造,第五将活在太阳的心上,而第六个……”


第二座城市教会巴扎和领主们的正是背叛。法老曾贬低众神而抬升自己,他曾呼唤巴扎,这中间的某一行为给第二城市招来了灾祸,而城市又为法老的女儿们所救,她们背叛了巴扎和领主们,用“铸造于地平线之地的锁链”囚禁巴扎,在“领主们最擅长的游戏”上打败领主,将巴扎困在二城长达二千多年。


女爵的名字是敲定二城的最终证据:圣书体的签名之中,太阳的光轮之下(Re),工具嵌入木块(Stp),她是塞特普恩拉(Setepenre)。阿肯那顿和纳芙蒂蒂的小女儿,图坦卡蒙的姐姐。她的父亲是推广一神教改革的法老,她的弟弟是无数神秘传说的来源,她在我们的历史之中早早夭折而默默无闻,而在伦敦与无光的历史上,她是第二城市仅有的极少数幸存者之一。


“地平线之地”,或者说“太阳的视界”,古埃及第十八王朝的阿玛纳,成为了第二座坠落的城市。过去、现在和很有可能的未来,它也会是幸存时间最长的坠落城市,虽然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烈。女爵的爱人并不是,或者一开始并不是地下室那个苟延残喘的男人,尽管稍后也许她真的对那个男人越发同情。她或许签订了合约,或许捏造了爱情,所爱另有其人,为此用毒蛇杀害了自己的未婚夫(甚至可能同时也是她的异母弟弟)。这也许是出于激情,也许是有更深层次的目的——比如,欺骗,为了用虚假的爱情哄骗巴扎,或者是,偷换契约之中的概念,对法老女儿们背叛巴扎欺骗领主的细节,我们至今仍然无法肯定。但可以确知的是,领主和巴扎被困于第二城市,然而在超期的一千多年的时间内,它们无法行动,无法摆脱,无法立刻窃取一座城市让它坠落在二城顶上,将它压成齑粉,像是伦敦对第四城市那样,像是未来的第六城市可能会对伦敦做的那样。第二城市似乎在地下曾有真正的自由。但女爵的未婚夫变成了怪物,爱人在二城下地之后早早死去,而这只是代价的开始。


如果依据旧版本的部分内容,我们大致可以猜测:领主之中的某一位,疯狂地怀念着遥远深空,怀念环绕四方的星星,怀念无拘无束的捕猎和飞翔,怀念着最古老寒冷的猎场,几十个世纪之中一直远离星空,这种怀念早已发酵为疯狂,疯狂也已宣泄于血腥。法老女儿们的背叛将它们困在地下,拖延了完成任务回归虚空的时间。于是复仇开始了,女爵被扣为人质但并未死去,法老其他女儿们全部死亡。某个披着怪物皮的领主,或披着领主皮的怪物,在此饱饮第二城市的皇家之血,法老女儿们的骨头暴露在沙漠与旷野之中逐渐褪色。这是姊妹的终结,也许也是姊妹会的开始,她们转变了组织形式,也许也变得更为警戒和酷烈。再加上第二城市本身的惨烈终结,构成了修道院礁岩和某个怪物之间的千年血仇,她们从未放弃。但是在新版本之中, 小部分关于法老女儿们下落的内容已经移除,女爵的姐姐们到底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各自零落成泥,还是在领主的爪牙下曝尸荒野,我们暂时无法确定。


我们能确定的是,巴扎已经学会了背叛,领主之间的裂痕已经出现,某件真正改变了一切的事情即将发生:黑暗的地下室,漆黑的锁链,燧石的长刀与花岗岩的井。


“你只要走上去,让他们拿走一点点。”


然后是一个拥抱。


那骄傲的歌手,那布料与阴影,那众贼之王,在前引路。


真正的背叛开始了。




3、第三城市:永恒饥饿与罪恶之始


关于第三城市,我们知道的最少,但仍然可以确认时间和大致的地点。第三城市坠落在伦敦坠落的一千年以前,大约是公元9世纪至公元10世纪。文登湾大疗养院的首席监护官是第三城市最早的人,也是第三城市极少数的幸存者之一,他在死时化作霜蛾,那翅膀满载他的记忆,除了美丽的七色地虹之外,玛雅的文字也装点其上。


据此我们可以确定,第三城市位于中美洲,是玛雅古典时代末期至后古典时代初期的城邦之一,曾经极其繁荣。由于还有一句流言提到第三城市有五口井,目前主要的猜测有奇琴伊察(“在伊察人水井口”),现代奥佩尔琴(“五口水井之地”)附近的某个遗址,以及虚构,这些猜测之中接受程度最广的是奇琴伊察,但三种猜测都各有缺陷,目前没有明确结论。


在所有坠落的城市之中,第三城市最为神秘,存留的遗迹最少,也许这是一个巧合,但很可能不是。在坠落伦敦,当你与大学学者确定了第三城市的名字和坠落的原因之后,很快你们都会忘记。所有一切被有意无意掩埋,这可能都是因为,第三城市的来由是整个地海最大的罪恶。


 


受困一千多年之后,巴扎与领主们为了摆脱二城,出卖了领主之中的一位,蜡烛先生,换取自由。如果你是坠落伦敦的居民,在圣诞期间,穿着袍子的“领主们”(事实上是某种化身和人格投影)将会扮演圣诞老人,依次拜访你的家,从你那里收走货物,并给你奖励,伦敦人叫它们“袋子先生”。在第九天,也许你会看到窗外漆黑一片,也许你会看到一个特殊的袋子先生:【他的袍子惨白如盐,他的帽沿皮毛鲜红。“睡梦边缘的光芒曾属于我。我曾是蜡烛先生。我再也不是了。”那是一点点近乎微不可见的悲伤,像是夜幕之下的霜粒。】


“面纱出卖我,巴扎提供眼泪淹没我,红酒与香料偷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所有人消除了我的记忆。我将被想起,我要他们清偿。”


他在你窗外,但很快会消失,也许他从未存在。他曾是蜡烛(Candles),他现在是被吃(Eaten),他是淹死的人(The Drowned Man)。他是伦敦的寻名者和地海北方的光之礼拜堂心心念念追寻的那个名字。他曾是锁链上较为高位的存在,他的翼片遮天,曾能恢弘展开,但他也很可能只是某位司命计划之中的一个棋子,设计自相残杀所需的牺牲品。


在一切的开始,巴扎给领主们承诺,将他们从崇高天野带来,他就是其中一位,“在星与星之间的黑夜里,人们才会理解光的价值。那时我决定将光芒带给锁链下方的低位生命,当然我也一直知道这有利可图。”但最终没有然后,他现在什么都不是,蜡烛先生与被吃先生之间的关系,也许像曾经恢弘的神庙与残留的废墟,也许连废墟都不是,只是地上留下的坑陷。


“那时他们告诉他,他们只会拿走一点点”,祭司国王们的歌声那么美妙,充满了感激。他的同事——很有可能也是亲密的朋友——在前引路。这一定会与之前一样,达成一个公平的交易,付出一点代价,一点点血肉,得到一所城市,没有其他。就像他们的雇主承诺的那样,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所有的事情都将井井有条。然而贪婪的祭司要求的当然不仅仅是“一点点”。巴扎和其他领主们至少也不太介意他们再多拿“一点点”。他们困住了他,挂住了他,像勾住一条鱼,他的身体被燧石的刀刃切开,蝙蝠在尖叫,祭司们品味着每一分每一毫。那是“神”的血肉。


 “若你吞吃了某样更伟大的东西,你会吸收它,或者,它会吸收你。”大锁链并非完全不可打破,来历不明的红科技和源于镜中的悖论都能改变它,而吞吃,似乎也是某一种转变存在获得力量的方式。国王祭司们吃掉了它,将能吃的部分吃得干干净净,这是一份“慷慨的谋杀赠礼”,来自巴扎,来自领主,祭司们将获得“持续一千年的一天”,而与之对应的代价,是三城的坠落和二城的解决。现在,国王祭司们通过镜子与梦境窃取身体,将原主人从里面吃掉,从一个身体换到另一个,他们仍然存在于地海,统治着自己的死亡隔离区,而三城大部分的遗民已经烂的只剩下灰烬和绷带,或者什么都不剩下。


当城市将要坠落的那一天到来时,第二城市的地面下陷成为沟渠,阿玛纳的居民们被唤出,一个接一个,向下进入沟渠,他们哭泣着。空气之中遍布着刺鼻的味道,像是烧焦的羽毛。他们,将进入巴扎之下的地方,也许是隔断海,他们将在那里终结,而巴扎会从中获得更多的泪雪。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所有的事情终将井井有条。”


被吃掉的蜡烛先生也被泪雪淹没投在井中,这种物质是巴扎的眼泪,它蕴含的悲伤能让灵魂为止爆裂蒸发,直至无物。与他相关的记忆被抹消,他的名字被忘却,所有的迹象都被消灭,就这样年复一年,很快,什么东西都不会剩下。他真正的名字早已无人知晓。


 “在燃烧之中我们追寻,在灰烬之中我们被找到。”如果你想知道他的名字,那写在信符之中的七个印记,你需要七次背叛至亲至爱,七次锁链加身锒铛入狱,七次伤重不治前往冥河,七次玷污灵魂令其被吃,放弃职业、名声、一切财富和社会关系,放弃志向、命运与未来,直到你也像他一样,什么都不剩下,你成为了他故事的一个载体,他存在的一个火花。直到最后,你带着这一切前往北方,前往世界的尽头,走向一切开始的地方,敲上渴求之地平线的大门,七而又七,往复为七,当大门打开之时,一切也许会走向真正的结局。


“那死寂的声音来自井里,死寂如石,死寂如时间,死寂如同虚空。他们想让他被忘记,但他不会被忘记,烛蜡是他的血肉,火焰是他的眼睛。债务终会清偿。”


 


沉沉夜幕,幽幽地海,在这没有太阳的海上,远离光明的下方,巴扎在内心自语:“我的儿女于此住,我的光芒在此处,我的话语得包容,在这仁慈黑夜中。太阳的命令行于地底,日光的盛宴是我等所趋。爱情的敌人拒绝爱情,但敌人呀,爱情,将在最终见证。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所有的事情终将井井有条,印记为军团,故事作宝剑,终将得原谅,我请求,我请求,让我们得原谅。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所有的事情终将安然无恙。我不会失败,我从未失败,他不会失望。文字与话语,承诺与消息,一切的一切,请铭刻我……”


梦的边缘,孤岛明灭,而那无人岛上不存在的井里,无物在井中低语:“如果太阳是它的主人,就让太阳沉没,让水流涌入,奇异的风、流动的粒子、摇颤的波澜与宏伟的曲面,让它的一切全部沉没,直到只剩下黑暗。我的仇恨无法抑制,除非太阳燃尽坠落,除非它的心也和他们一样,空无一物。”


清算,不会无止境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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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和大纲,以及不太正经的预告
二、一切过往终将消失于时间:坠落的城市
4、第四城市:黄金家族,白银之树
坠落时间:公元13世纪-14世纪,地点:亚洲
5、第五城市:Fallen London
坠落时间:19世纪60年代,地点:欧洲
6、第六城市:巴黎?柏林?无物?
坠落时间:巴黎1908?永不?
7、(第七城市,时间好像不够了)
8、鲜为人知的城市:瓦尔查斯
(梵文之中的秘密)
9、无人知晓的城市:伊瑞暮
(沉入沙中的千柱之城)
10、无人记得的城市(?):长笛街
(可曾记得我们如何来到此地?)


三、已解之谜,未解之谜


(随手写一点,先挖着坑)


面吸怪(Snuffer)


城市的坠落过程


之前的城市人做过哪些努力,又去了哪里


数字


蛇与梦境


恶魔,果树园


巴扎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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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备注:


1、Delta指出Axile也可能是流放者的变形,事实上两种可能都有,因为到处都提的vanes,以及偶尔提的fronds,Axiles相关可能与植物真的有关,那么就真是某种植物的轴(事实上,如果是植物,那大约就是,树)。如果不是,根据某段文本,axiles以小写出现,与贱民海盗流浪者小商贩等一起出现,也有可能是流放者,但如果地点就叫“流放”的话, 似乎不是因为巴扎将之带入地海而成为流放者,这又好像新挖出了什么坑,还是放置,继续采用头蟹的翻译“轴”了。


2、国王接见旅者、领主提出交易,两个场面均改写自游戏文本。


3、“一切过往终将消失于时间,如同泪水消失在雨中”,来自电影《银翼杀手》。


4、法老女儿们的背叛方式,我有一个猜测,比如,可以在立契约时说让女爵和她爱人永生不死,领主们在误会的情况下会保持女爵和丈夫永生,但一下地就杀掉女爵真爱情人,从而让领主被动违约,剥夺对第二城市的所有权。但这只是猜测,按下不详提。目前论坛主流的猜测似乎更偏向伪造爱情故事本身带来的伤害。
5、第二城市结束第三城市开始的场面描述,改写自原作SMEN(光荣属于原作,SMEN剧情超级棒,大家快去作死啊!)“骄傲的歌手”、“布料与阴影”、“众贼之王”都极有可能是指同一位领主,被背叛的那位对他有一百万个称呼,当然也可能与当事人的曾用名有关。此外,有部分玩家认为 他们之前是情人关系,甚至还有若干同人。因为没找到铁证,我觉得还是也按下不提为好。


6、之前和delta有个争议:我认为法老的女儿们都死了,是因为①旧圣诞内容之中有描写法老的女儿们除了最小的那个跑掉了之外其余全部曝尸荒野,②二城泥版遗物上写着“'..all the Pharaoh's daughters bar one are gone...'”,③追猎传奇中提到的Vake在第二城市时期尝过皇家之血。因此我对姊妹会的理解是传承不断但现在并非法老的女儿们主持。delta认为法老的女儿们没死,因为现在的姐妹会的嬷嬷说:“My sisters and I have been watching the Vake for many years. Since the Second City, in fact. We were a royal house then. We played those black-cloaked vultures for fools, so we did. Beat them at their own game and pulled the nose of the Bazaar. And they never forgave us. Kept the youngest sister hostage while the rest of us ran for it. We ended up here. It was all for nothing, as it turned out. ”此处ran for it显然是固定搭配而非拆开理解,delta的理解是,法老的女儿们都跑掉了,逃到了修道院礁上遗留到现在,如果是这样,血仇也就只有国仇(二城之灭亡)没有家族血仇了。我因为上面的三点,对此的解读就变成了:法老的女儿们为人质所诱并走向终结。很明显,在这一段文字上delta的解释更合情合理,但又和前三点证据有所冲突。需要注意的部分:法老女儿们的惨烈结局很大程度依赖于已移除的旧文本,如果有所冲突,需以新文本为准,因此对那个最惨烈的结局存疑吧。


7、三城相关所有引号内容来自Fallen London,二城终结文本翻译改写自无光之海的“Dreams of a City”事件。


8、巴扎自言自语原文来自2013年玫瑰节庆:"These are my children and this is my light. These are my words in the merciful night. This is the Sun whose commands run below, and the Feast of it all is the way we must go. The One who denied is love’s enemy but the enemy, love, is the last we shall see. / All shall be well and all shall be well and all manner of thing shall be well. The marks are a legion: their stories are swords. Be forgiven, O please, O please, let us be forgiven. / All shall be well and all shall be well and all manner of thing shall be well. I will not fail. I have not failed. He will not regret. All these words. All these words. Mark me…" 原文不止这些,不过这些内容已经退出游戏,所以今年情人节估计看不到。


9、Eaten嘀嘀咕咕原文来自SMEN:"If the Sun is Its master, let the Sun be sunken, let the currents rush in, the strange-winds and particle-trades, the wave that trembles and the great Curve. All of it, until there is dark. My hate will not be contained until the Sun is cindered and damned, until Its heart is empty as theirs."


10、关于Eaten是否在井里:Eaten不在任何一个真实确定的井里,尽管在三城时他们可能确实把他扔进过真的井。明灭岛Winking Isle的井里仍然有:"In the well, you see him move, uncurl, like a baby, or a serpent hatching. ";但明灭岛很难说是一个真实确定的存在,且Eaten Profile的住址是dark water,所以我这里还是认为明灭岛井里的是eaten,只是连同这个井和这个岛本身都可能不算什么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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